一叶知秋

姑妄言之,姑且听之。

【荆闲】惟梦闲人不梦君

滕梓荆X范闲无差

ooc属于我,他们属于彼此。

流水账,渣文笔,

我为什么一个能写剧情的梗都想不出来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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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多久没做梦了,范闲自己都记不清了。

重活的这一世,应该算得上无憾。庆国朝堂上,他站稳了一席之地,早就不是刚进京都的那个无权无势、任人拿捏的私生子了。现在文武百官见到他范闲,哪一个都要低头行礼,尊称一声范大人。在旁人眼中,自己这一生应该算得上波澜壮阔,功成名就。

既然没什么求不得,放不下,自然就不需要梦境去弥补,所以范闲很少有做梦的时候。

可偏偏今日夜里一入睡,就跌进了梦境之中。范闲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,因为这梦境实在太早太不真实了,早到梦里他还是个年轻人,仗着年轻气盛,刚刚闯进京都。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,范闲都要算算自己的年龄,才能想的起已经过了多少岁月。

梦里他进了范府,看见了还是个纨绔子弟的范思哲,一本正经的跟自己说:你知道我是谁吗?这府里上上下下以我为尊。范闲有点想笑,谁都有不懂事的时候,老来回望,居然觉得这样的范思哲还挺可爱的。他看见了范若若提着裙子跑到面前,粉色的裙子衬得她像春天刚开的一枝桃花,笑得晃了自己的眼。范闲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若若了,其实即使现在他们见了面,若若也不会这么笑了。他们俩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,若若要是还这么笑,恐怕自己都得想想她是不是得了癔症。

还能见着谁呢?对了,还有自己的那个便宜爹和柳姨娘。范闲刚来范府的时候,柳姨娘还不喜欢自己呢。一心防着他抢范思哲的家产,当时闹出了不少笑话。可慢慢相处下来,范闲也看出来柳姨娘不是个坏人,妇道人家总会多为自己的孩子想点儿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再后来,自己给范府挣了面子,柳姨娘也就把他看成了家人,明里暗里维护了自己很多。还有他那个便宜爹,明明和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,因为上一辈的恩恩怨怨,就为自己尽心尽力谋划。

还有谁呢?范闲想着应该还有一个人吧,一个挺重要的人。他叫什么来着?《岳阳楼记》,庆历四年春,滕子京谪守巴陵郡。

滕梓荆,想起来了。范闲又在心里感谢了一遍九年义务教育,纵使有些东西自己这一世忘记了,上一世也刻在脑海里,总能够在需要的时候回忆起来,。

他在哪呢?范闲记得他俩儿愿意早上在小厨房自己做早饭。自己用两片馒头夹着煎鸡蛋冒充肉夹馍,还兴致勃勃的问正在磨豆浆的滕梓荆吃不吃,不出所料的换回了一个白眼。走到小厨房的范闲看着菜板上还有没切完的菜,可是环顾四周却没有人。

他们俩也愿意在坐在天井下的台阶上喝酒。在那滕梓荆说你要是能帮我一个忙,我就把自己这条命送给你。自己回答什么来着,我不愿意。滕梓荆当时真的是走投无路了,手里那把短剑转过来,剑尖都对准了自己。可握剑的手一直在抖,最终也没举起剑来。自己拿滕梓荆当朋友,帮朋友个忙,哪里需要拿命来还,他当然不愿意。

还有什么事呢?对了,滕梓荆一脸鄙视的看着自己在天井里转圈,嘲笑自己撒完香囊以后,闻起来像一只五香鸭。

可是范闲逛完了天井,找遍了院子和范府,还是没找到滕梓荆。

大概是真的找不到吧,自己都记不起滕梓荆的样子了。记忆里滕梓荆的身影只剩下一袭黑色的长袍,面容早就模糊了。若不是今天这个梦,范闲都怀疑自己把这个人给忘了。滕梓荆的死是自己心上一道过不去的坎,他当时疯了似的折腾,就为了给滕梓荆报仇。可报完了仇,人都已经死了,报仇有什么用呢。

他只能逼着自己不去想这件事,毕竟他不能停下脚步。滕梓荆这三字连同那些记忆一起被锁起来,放置在一边,不敢回忆,不敢忘记。

时间总会慢慢把一些情感淡化,这么多年过去,那些年轻时的愤怒、愧疚、绝望、哀伤早已经被抹平了。可这些自己以为早就忘记了的琐事,现在回想起来居然历历在目,恍若昨日。

梦里哪里都是很好的,天高云淡,阳光明媚,惠风和畅,岁月静好。除了没见到滕梓荆,哪里都好。

原来自己已经找不到他了啊。

恍惚间想起两句诗:

夜深忽梦少年事,惟梦闲人不梦君。

是不是背岔了啊,不管了,自己早就封笔不写诗了,岔了就岔了吧。

滕梓荆,你真不够朋友,这么久了,居然连在梦里,都不愿意回来看看我。范闲骂了一句,心里不知压了多少年的委屈,全部一股脑都涌了上来。眼泪来的猝不及防,范闲几乎要哭得站不住,只能倚在柱子上。

昏昏沉沉间,听见了一声:天亮了,该醒了。

天亮了,该醒了。

睁开眼的范闲还没能清醒过来,那个声音是谁啊?

像是,滕梓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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